【HP】眠龙勿扰6
6、
“从昨天开始你的心情就很好，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？”萨拉查躺在斯内普的兜帽里面说。他的声音绕过斯内普的脑袋传过来。
“不可以。”斯内普简短地回答道。
萨拉查指出：“可是你一直在窃笑，而我很好奇。”
斯内普敷衍地说：“因为今天斯莱特林的宴会。我很久没有见过马尔福了。”
“我不相信你。”萨拉查说，“你一定不是为这件事情开心。”
“我现在正在过去。我很期待。”
斯内普确实很期待晚上的宴会，他希望能够再次见到马尔福。当他被分到斯莱特林的时候——正如他所期待的那样——马尔福率先对他展示了友好。在马尔福从霍格沃兹毕业之前，他们两个虽然见面次数不多，但是马尔福总是能够恰到好处地给予他帮助，让他在斯莱特林呆得舒服一些。就这方面而言，他非常感激马尔福伸出的援手。
“你在走神。”萨拉查犀利地说，“你在想别的事情。如果你和你的室友表现一样，一下课就奔回去，我就会相信你，但你没有。”
但是斯内普依旧打定主意不说，嘴巴封得严严实实的。萨拉查只好失望地说：“那我要参加你们的宴会。”
“如果你不捣乱的话。”
“放轻松，我只是想看看斯莱特林现在的宴会是什么样子。而且身为斯莱特林的院长，我认为我有责任监督你们。”
斯内普哼笑了一声。
“如果你的大脑还算好使，就应该记得在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，我就表明了我的身份。”
“我也说过，你不是。而我们的院长正在主持宴会。”
斯内普走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门口，两个人同时闭嘴。为了迎接马尔福，斯莱特林换了公共休息室的口令。斯内普说：“荣耀。”
萨拉查从斯内普的兜帽中站起来，从斯内普的肩膀上探出头来。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已经大变样，它被施加了很多无痕伸展咒，让原本就宽敞的公共休息室变得更加宽敞了。而除了炉壁，其他所有的装饰都大变样。天花板和墙壁上挂着翠绿和银色的帷幔，帷幔之间挂着许多静物油画，旁边飞舞着闪着光的小精灵。银色的、华丽的玻璃吊灯悬挂在正中间，在它的下面，摆着一条长长的桌子，上面摆满了食物，家养小精灵们正在桌子旁边忙碌。而再往外面一点，原本的玻璃窗户好似被推了出去，硬生生挤出一个个小阳台，从小阳台能够清楚地看到黑湖底下的景象。而那些玻璃窗户外面，还被挂上了海草、珍珠和贝壳。
斯内普到得并不算早，公共休息室里已经有很多学生在走动交流了。霍拉斯·斯拉格霍恩正坐在长桌的尽头，几个看上去很成熟而精致的学生正围绕在他的身边。
马尔福还没有到。
“西弗勒斯，这里。”有一个声音小声地叫住斯内普。
萨拉查跟着斯内普转过头去，他看到一个英俊的男孩。男孩穿着黑色礼服，和他的黑色头发很相称，他手里端着一个酒杯，但神情很柔和。
斯内普抖了抖兜帽，萨拉查心领会神地飞起来。斯内普把身上的巫师袍脱下来，然后缩小收好，露出袍子底下的衣服。他没有穿礼服，而是简单的白色衬衫和深色牛仔裤，脚上踩着一双小皮鞋，被擦得油亮，不算正式，但足够整洁。这是他最好的衣服了。做完这一切之后，斯内普从桌子上端起一杯饮料，对着男孩举杯示意了一下：“雷古勒斯。”
他们一起往一个小阳台走去。萨拉查注意到，雷古勒斯看起来很受欢迎，从门口到小阳台短短一段距离，就有许多人和雷古勒斯打招呼，有的人甚至还拉住雷古勒斯干杯。雷古勒斯好脾气地回应了所有人的客套。相比之下，斯内普备受冷落，只有零星几个人对他点头示意，但他并不在意。
萨拉查又落在斯内普的肩膀上。这次他抓住了斯内普的头发——斯内普专门在今天早上把头发洗干净，不再那么油腻腻的了，他还把头发撩到耳朵后面挂起。这让他看上去变得精神许多。萨拉查对斯内普耳语道：“他是谁？我感觉他有点眼熟。”
“雷古勒斯·布莱克。”斯内普回答，“掠夺者中的小天狼星·布莱克是他的哥哥。”
“谁？”
“大脚板，那个鼻子对着天花板的。”
萨拉查恍然大悟：“是他啊。”他饶有兴致地说，“他们可真不像是兄弟，连脸蛋都只有一点相似。”
斯内普说：“他们之间的关系很糟糕。”
“而你和雷古勒斯的关系很好？”
“我们是朋友。”
雷古勒斯终于摆脱了其他人，和斯内普一起走到了他们中意的小阳台上。这里清净多了。因为阳台处于会场的边缘，光线也昏暗得多，人们只会选择来到这里休息，而不是社交。半拉起帷幔之后，雷古勒斯彻底松了一口气。
“太多人了。”雷古勒斯说，他姿态放松地靠上玻璃窗户。
“布莱克的魅力让你招蜂引蝶。”斯内普点点头，“并且我认为你乐在其中。”
“当然，”雷古勒斯骄傲地说，但是下一秒他又露出疲惫，“只是我需要付出代价——太累了。但是和你在一起就轻松很多。”
“因为没有人巴结我。”
“不，是因为你会嘲讽我。”
斯内普刻薄地说：“因为这个？你是受虐狂吗？还是心理变态？”
“看，就是这样。”
“院长没有找你吗，布莱克家的小少爷？”
雷古勒斯轻轻地“啧”了一声：“找过了，但是我拒绝了。”他的目光扫荡着会场，“更何况，今天的主角是卢修斯·马尔福。”他突然将视线集中在一点上，“瞧，他来了。”
卢修斯在人们的簇拥下踏入会场。他穿着精致的绿色礼服，胸前挂着蓝色的宝石胸针，淡金色的及肩短发非常服帖，露出饱满的额头。他的尖下巴微微抬起，灰蓝色的双眼带着笑意，给欢迎他的人们回以一个优雅的微笑。
萨拉查点评道：“哇哦，看起来不错，比你们高傲多了。”
斯内普没有理他，和雷古勒斯走出小阳台。其他小阳台上的人也陆陆续续走了出来。他们重新融入人群，挤在一起，留给马尔福一条道路，一直通向长桌的尽头，而斯拉格霍恩正站在那里对马尔福热烈地鼓掌。
“欢迎你，卢修斯，我的孩子！”斯拉格霍恩大笑着说，“我和你的父亲一直有通信，他一直为你而感到自豪！你是他的骄傲！”
“他也一向对您称赞有加，先生，”卢修斯回了一个礼，他不远不近地站在斯拉格霍恩身边，“说您是他知道的最好的魔药专家。我离校后也对您的教诲念念不忘。”
“很好！”斯拉格霍恩拍了拍卢修斯的肩膀，亲昵地说，“因为斯莱特林明天早上有课，所以很遗憾我们必须以单纯的聊天代替热闹的舞会了。”
卢修斯点点头：“可以理解，希望我的到来没有减少你们的休息时间。”
“就算有，那也是值得的！更何况我们什么都没有损失！”斯拉格霍恩说，“让我们坐下来吧！”
“长桌吗？”卢修斯问，“不如我们把它换成圆桌，可以吗，先生？这会让我们看起来更加亲密而团结。这是斯莱特林的精神。”
斯拉格霍恩毫不犹豫地同意了，他拿出魔杖伸手一挥，那一张长桌瞬间变成几张圆桌。所有人都识趣地找到了自己的位置。卢修斯矜持地笑着，举杯对所有人示意。他的视线在扫到斯内普和雷古勒斯的时候顿住了，他向两个人招了招手，示意他们在他身边坐下。卢修斯旁边的人非常热心地往旁边挪了挪，腾出空位。
“雷古勒斯，西弗勒斯，”卢修斯笑盈盈地说，“好久不见，我的朋友们。”
斯内普神情拘谨而紧张。雷古勒斯拉着斯内普坐下，他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：“好久不见。卢修斯，贝拉和我说你最近过得很不错。”
卢修斯得意地笑起来：“当然，我得到了主人的赏识和认可。”
“黑魔王？是黑魔王吗？”
众人发出惊呼，全都把脑袋凑了过来。卢修斯点点头，慢条斯理地撸起自己左手袖子，露出前臂内侧的印记。那是一个硕大无比的骷髅，由无数星星般的东西组成， 一条大蟒蛇从骷髅的嘴巴里冒出来，像是一根舌头。整个印记是鲜红色的，像是流动的血液组成的。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那个标记。
萨拉查也凑了过去。他比所有人都离那个标记更近，但是只有斯内普能看得到他。萨拉查非常谨慎地没有去触摸它，而只是低下头去观察。斯内普在心里松了一口气。
卢修斯得意地说：“是的，这是主人的黑魔标记。当他需要召唤我的时候，黑魔标记就会变成黑色。”他扬起尖尖的下巴，“虽然主人最近很忙碌，但还是抽出时间赏赐我这个印记，因为我完美地完成了他的任务，帮助他向着统治麻瓜的目标更进一步。只有精英才能获得这个标记。这是信任，这是荣誉！”他没有让任何人触碰这个标记，在仔细地展示之后，卢修斯就把袖子放下来，遮住了黑魔标记。
“我也想要这个。”有的人羡慕地说。
卢修斯轻轻地说：“那就变得强大起来，主人只会信任纯血精英。而且主人不会收未成年，所以你们还有充足的时间成长。”
众人议论纷纷。
卢修斯微笑着看着斯内普：“西弗勒斯，你最近怎么样？”
斯内普含糊地说：“还可以。”
“我记得你的魔药成绩很好，不是吗，斯拉格霍恩先生？”卢修斯说。
斯拉格霍恩冷淡地赞扬道：“很有天赋的孩子，但是还差一点。”
斯内普点点头：“是的，我会继续努力的。”
斯拉格霍恩很快地转移走话题：“汤姆——哦，就是伏地魔，那是他的曾用名——我曾有幸教过他魔药课，在他于霍格沃兹上学期间。”周围的人朝他投去钦佩的目光，好似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情，“他是我见过最优秀最有天赋的学生。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表现出了优秀的领导天赋——他是斯莱特林的领头羊，学生们学习的榜样——非常出色的巫师，他应该获得如今的地位和尊重——我们当时还认为他能在十五年内当上魔法部部长，但是现在看来他志不在此——当然，他也是我的‘鼻涕虫俱乐部’的一员！我的俱乐部只给最优秀的那一批学生发送邀请函！”
卢修斯附和道：“是的，我曾经收到了斯拉格霍恩先生的邀请函。这让我感到十分荣幸。”
斯拉格霍恩和卢修斯碰了一下杯。
雷古勒斯笑着道：“我和我的姐姐们也加入了‘鼻涕虫俱乐部’。这真的是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。”
斯拉格霍恩和雷古勒斯也碰了一下杯，责备似的，道：“但是你的哥哥拒绝了我。”
“小天狼星？”雷古勒斯说，“先生，你知道他的性格。”他摇摇头。
“啊哈，是的，叛逆的布莱克之子，不是吗？我当然知道。”
后面的对话斯内普插不进去，也不想插话。他的穿着是最朴素最休闲的，坐在这一桌格格不入。如果没有卢修斯的邀请，按照他们的潜规则，斯内普应该坐在最边缘的那张桌子上。而这个时候瑟瑞恩斯自在地游走在桌子上，那里有各种各样的甜点和饮料。瑟瑞恩斯把每个品种的点心都尝了一口，好似处在肉林酒池当中。没有人和斯内普说话，他只好沉默地坐在椅子上发呆——虽然即使有人和他搭话，他回馈的大概率也是一些不中听的嘲讽。他的眼神无意识地追随着瑟瑞恩斯，在瑟瑞恩斯再一次忽然在空中消失的时候，斯内普浑身打了一个激灵，醒过神来。卢修斯注意到西弗勒斯的走神，和他碰了一下杯。西弗勒斯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，喝下半杯饮料。
雷古勒斯是这桌上年纪最小的人，也是这张桌子上最受欢迎的的人之一。他在游刃有余地应对着所有人的同时，还能关照到身边的人。他小声对斯内普说：“如果你觉得不舒服的话可以选择离开。”
已经接近十一点了，其他桌上的人都已经散了，只有最中间的桌子上谁也没走：几个高年级的斯莱特林、院长和马尔福，还有雷古勒斯和斯内普。
卢修斯说：“西弗勒斯，你的脸色不太好，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？”
斯内普点点头：“是的，最近休息不好。”
卢修斯看了一眼时间：“时间不早了，我也应该回去了，先生。我的父亲还在家中等我。”
“当然，当然！”斯拉格霍恩大笑一声，“最后，让我们来拍一张照片留个纪念吧！”他一挥手，一个照相机飞到空中，镜头对准着桌子旁的人们。人们站了起来，聚在一起。斯拉格霍恩大喊：“茄子。*”照相机闪光灯一闪。
离开的时候，卢修斯拍了拍斯内普的肩膀。
斯内普和雷古勒斯告别，回到自己的寝室当中。他的室友已经睡下，发出鼾声。斯内普换掉身上的衣服，蹬掉脚上的皮鞋，将它们整齐地叠起来，收好。他重新穿回宽松的袍子，严严实实地盖住自己，然后缩着身子躺在床的边缘。窗帘没有被拉上，月光照在他的床脚。斯内普注视着窗外荡漾的水波。寝室的窗户外面没有挂上装饰，只有小鱼偶尔穿梭而过。
忽然，斯内普从床上爬起来，他坐在床头的书堆旁边，他的魔药课本歪歪斜斜地放在上面。斯内普翻开课本的扉页，月光正好落在扉页上面的“Prince”，将一张纸划分成两部分。斯内普从旁边摸出一只羽毛笔，沾了墨水往前面写： Half-Blood。
这个单词潜进黑暗当中，尽管它被尽量往大了写，但相比之下，仍然显得过分整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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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渡章，引出一些关系，不知道打什么tag，不打了
下一章继续从精神上迫害斯内普嘻嘻
Thank you for your reading!
*我知道这里应该是cheese
